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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今天回家路上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情緒,原來路途遠也有好處,就是一路沉澱。

如果帶點速度,乘風釋放效果更好。

 

整理的過程中,突然腦海浮上一個曾經被我輔導的婦女,她的打拼歷程歷歷在目,彷彿過五關斬六將一般的戰鬥生活。

 

姑且稱她為花花,因為花花曾說,看到花心情就會好起來。

我和花花的接觸起始於102年底,那年我們服務型態還處於一案到底

那也是花花首次求助警察,才被警察通報來到我們這裡。

或許有地緣,加上花花願意自我揭露自己的故事,也確實符合服務資格;

於是我從通報就開始服務花花,老實說在那個服務型態的期間,

很難服務超過兩年,但偏偏花花在我這裡足足超過兩年。

當然有她背後辛苦不為人知的故事。

一個遠渡重洋嫁給台灣郎,婚後仍屬幸福美滿的樣子,

這也讓花花對這個台灣郎有了真感情,直到兩個小孩一一出生。

或許有了小孩的壓力,經濟漸漸成為夫妻倆衝突的導火線。

台灣郎開始變款,酗酒不工作….(這種習性在夫妻關係中是常態)

整家經濟重擔轉嫁在花花身上(這個也是很多新移民的共通性故事)

工作回家的花花還得面對台灣郎的言語調侃……摔東西……等精神暴力。

花花在輔導的過程中常處在一種高壓的工作壓力(兼職多份工作)然後回家持續面對配偶的壓力。

甚至花花也曾經產生自殺意念過(常處在暴力環境下婦女的習得無助感…)

這中間我得花很多心力輔導、正向拉拔花花的生活動力,

當然同理心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。

提供有形的服務”(物資、急難救助金等),也是有助於關係建立的一部分。

輔導進入第二階段後,正是我要透過團體活動來促進花花走向復元的開始。

中間自然有著插曲就是花花曾經受不了而離家過,

允許花花冒險離家這個選擇,也是一個讓花花成長的機會。

輔導到結束服務階段,花花可以從常常哭著自己過得很累地訴說,

到後來可以僅帶著苦笑對我說,

{o小姐,我覺得我進步了ㄟ,雖然關關難過 關關過,至少我現在可以笑著對你說我自己的事情,而不是用哭的說….},

我記得到後期的階段,我時常和花花有擁抱彼此,

透過肢體動作給予花花信心、一種簡單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互動。

近期為了讓花花持續從個人復元到家庭復元的持續穩定度,

我鼓勵花花帶著小孩持續來參加我們的團體活動,

藉由成功讓自己脫離心的苦難,來催化、鼓勵其他正處於苦難中的姊妹。

最近一次,為了拉住花花這個角色,即使結束服務,我還是選擇繼續與花花見面聊。

花花也給了我很大的正向回饋,彷彿我們(社工)是他們生命中的貴人。

不過,我也回饋花花是個很為自己負責任

是個願意對自己生命負責而先改變自己的媽媽

花花開心地表示自己和小孩的關係變得很像朋友。

我鼓起勇氣告訴花花,我期待把你訓練成一個能公開表達自己成功走出來的姊妹,有機會讓你公開跟其他姊妹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。

花花居然很阿莎力地表示願意!

(我心裡os:要怎麼訓練你呢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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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工最大的安慰與回饋,就是你輔導的對象可以帶著笑回應你”我過得很好”,

而事實上真的過得很不一樣。甚至是服務對象願意用自己的經驗來分享、感動他人。

 

我想要做恢復型的服務,如果沒做到一個深度(看每個案子的狀態),

沒有走向生活、心理獨立自主的話,難以說上是”復元”。

倖存者的告白,或許聳動,卻是真真實實的生命故事。

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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